第十五章 抱你回去 情或是友15(1 / 2)

“你不知,还敢上赶着出风头?”使臣仿佛抓到了什么小辫子,夹枪带棒地质问。辽国太子意味不明地斜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西夜青。

“范夫子没有教你尊卑有别吗?这里有你插嘴的地方吗?”西夜青也必须让不知天高地厚的淮龄住嘴了。劈头盖脸,一通训斥。

“学生知错。”淮龄低着头认错,朝苦着脸的萧定轲笑了笑,让他不要担心。

“你不要上课了。”西夜青冷冷地放下话,“去孔子像前跪着。”

淮龄神色未变,对于这个惩罚也是甘愿承受。她在开口前,就已经做好了承担这个后果的准备。但她依然要做。

孔子有句话,叫‘知不可为而为之’。

做事时不问可不可能,但问应不应该。

“学生会去跪着。至于如何治理蛴螬虫害,我虽然不知。但有一人知道。”淮龄的目光从他们每个人的脸上掠过。她的脊背挺得很直,侧脸透着一股清冷的倔强感。

“你不会要说张垚大学士吧?”另一个身材魁梧、身穿辽国服饰的使臣声如洪钟。

“当然不是。这种小问题又何需先生出面。他的学生就可以解决!”淮龄昂声驳道,众人顺着她的视线,看向不远处默默锄地的裴姣。

裴姣于是被叫过来,张垚向她重复了一遍问题。

她思忖着了一会:“回先生,苦参碱可以杀死蛴螬。”

“苦参碱?不是止痛的吗?”使臣抢答道。

张垚点点头,不紧不慢地解释道:“是,但苦参碱也能治虫害。除了苦参碱,也可以培育雌知了,雌知了与蛴螬是天敌,可以吃掉蛴螬。这样做,过段时间辽国的草原便会恢复往昔那样。”

“先生大才。”使臣敬佩地夸赞道。

淮龄心中暗暗松了口气,她笑了笑,轻拍萧定轲的肩膀,让他直起背来。自己则是潇洒地摘了襻膊,走到阶前换了鞋,头也不回地出了务农馆,到孔子像前跪着了。

淮龄在孔子像前足足跪了四个时辰。

直到西夜柏玉来到孔子像前,看着眼前跪着的女子,目光幽深复杂。即使到现在,她的脊背依然直直地立着。

“院长让我转告你,你可以起来了。”

这几日,西夜柏玉总是梦到淮龄。

梦里的她,貌美,温柔,多情,并且很爱他。会给他做好喝的粥点,会为他整理衣冠仪容,会总是亲吻他的脸颊。下雨时,会放下家族里的琐事,坐马车到宫外接他。会说舍不得离开他。

这样的淮龄很陌生。西夜柏玉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。

当他知道淮龄被罚跪在孔子像前,他刻意地寻了个由头去重华阁,又在离开时,装作不经意地向姑母提了那么一句,淮龄还跪着。

西夜青这才想起,下午罚跪淮龄的插曲。

接着,他又不经意地路过孔子像,看到她还在。说不清楚,那一刻他心中是雀跃还是什么。西夜柏玉走上去跟她说,院长让她起来了。

淮龄于是爬起来,又跪下去了。

跪太久了,果然站不起来。

西夜柏玉在等她开口。

淮龄终于看向西夜柏玉:“可以...扶我起来吗?”

西夜柏玉心中又雀跃了一下,伸手将她扶了起来。淮龄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后,挣脱出西夜柏玉的怀抱,坐在孔子像旁,向西夜柏玉作揖道谢:“多谢公子。我坐会。”

西夜柏玉居高临下地望着揉着腿的淮龄,下颌微收,一言不发。

他与夜总是格外相衬,显得孤高冷峻。

淮龄似乎感知到西夜柏玉幽深的目光,抬头勉强地笑了一笑,“多谢你告诉我。我走不动,在这休息会儿。你先回去吧。”

“我不介意抱你回去。”

“嗯?”

下一刻,西夜柏玉兀地将淮龄横抱起,转身向上等舍走去。

廊间只有他们二人。

淮龄被他抱在怀中,怔怔地望着近在咫尺的西夜柏玉。他的下颌角分明,薄唇紧闭,肌肤像上好的玉。

一路无言。

西夜柏玉抱着淮龄,淮龄的手弱弱地搭在他的肩上。

女子雪白藕节似的手臂,有意无意地轻擦过男子颈侧的肌肤。

还有若有若无的椿月檀香萦绕在侧。

他们就这样经过长廊水榭,行至房门口。住在对面的姜冶白听到外面有声响,推门而出。他这一开门,直接惊掉了下巴。

淮龄看到姜冶白,挣脱了两下,想从西夜柏玉怀中下来。

西夜柏玉强行将腿软的淮龄桎梏在怀中。

他薄唇轻启,指使姜冶白:“去开门,她腿麻了。”

这里的门自然指的是淮龄的房门。

姜冶白呆呆地应声,去开门。他在一旁抱胸看戏,见西夜柏玉将淮龄轻轻放在榻上后离开。姜冶白才放肆起来,学着那些浪荡子弟流里流气的模样,眯了眯眼:“你们?”

“没有。”听到询问,坐在榻上的淮龄停下揉腿的手,朝姜冶白瞪了一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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