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煜(2 / 2)
更深月色半人家,北斗阑干南斗斜。
唐琓文瞧周砚仿佛吃醉酒了的样子,不怀好意地笑道:“乌先生还与我说兰茴这颗棋子怕是废了,可见是不懂二殿下的深明大义。”
周砚眯了眼睛睨他,阴阳怪气道:“如此你也报恩了,可以滚了。”
唐琓文站起身,正色道:“子珩,乌先生曾救过我娘,我应当要报恩,但瞒着你这事,是我不对,可他却不欠你什么,一心为你图谋,你实不该因此事怨恨他。”
“我不曾恨师父,你走吧,我想一个人待会。”唐琓文见他闭了眼软绵绵地躺在椅上再不动弹,叹了口气,便替他掩了门离开了。
另一边,马车上,赵煜从食盒里拿了一碟果子糕放在乔楠手上,温和道:“车上只有这些了,你先垫垫肚子,等回了东宫,我便让小厨房给你做点。”
乔楠低着头,恍惚道:“太子殿下对所有人都是这般好吗?”
他听了一笑,柔声道:“只有你。”
她一愣,下意识地抬头,便见眼前的人着一身月牙白的锦袍,身姿清瘦挺拔,淡雅入雾的星光好似已容纳了世间万物一般,眉目温润,青丝如墨,过细如美瓷的肌肤,如仙人妙手鬼斧神工,聚集了远山青色春秋之花的所有精华织染。
她偏了头不自在道:“为何偏偏是我?”
他伸出手喂给她一块果子糕,见她呆若木鸡地咽了才莞尔笑道:“这世间的事,若是每一件都有答案,那人人都没有忧愁了。”
到了东宫,赵煜牵了她的手将她带到念琦园,轻声道:“你就在这住下。”又指了指旁边两个丫头,接着道:“这是阿思,那个是阿念,我让她们伺候你好不好?”
乔楠努力消化眼前这古怪的感觉,疑惑道:“奴婢是周二公子给了殿下使唤的,殿下这是……”
赵煜握了她手,细声道:“我哪里就少了丫头伺候了,我既要了你过来,便只想与你在……做朋友,这东宫闷的紧,你若是愿意,每日过来陪我说话可好?”
“是。”
乔楠总觉得哪里不对,周砚让她监视赵煜,且笃定她每三个月都能递消息出来这就不合理。
赵煜更是让人匪夷所思,竟对一个刚认识的奴才好言好语,还要做……做朋友,这处处都透着怪异。
她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阴谋网里无法挣脱,一时悲从心来,是故支走了阿思阿念蹲下身子默默哭泣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