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(1 / 2)

普奂生神色失落,漫无目的的在林中走着。

那黑影人指引他来西域寻找普梦柯,可若西域尽是像武神这般厉害的角色,纵然他能找到普梦柯,也没有任何把握能够带回普梦柯,何况他现在还没有半点关于普梦柯的消息,那黑影人也像是失踪般再没有出现过。

月光透过层层积雪投射在地上,普奂生踩着雪向着山顶走去,他想去山顶吹吹风,冷静一下。

就算他无法打败任何人,他也绝不能气馁,就如他自己所言,或许明天他就能超越别人,超越自己,成功的将普梦柯找到,如果他放弃自己失去自信,那么他便会如武神所说,就算今天侥幸逃过一命,总有一天他也会死在别人手下,但是他不能死,他若死了普梦柯该怎么办,这个世上本应该没有任何人能够杀的了他。

想着想着,普奂生渐渐恢复了信心,他的耳朵好像也变得更加灵敏,眼睛也变得更加锐利,全身上下似乎又蓄满了力量。

他忽然想起如归如归给他的那张公主画像,于是从怀中摸出,放在手心展开来看,只见画像上的人物流发如瀑,一双大眼澄澈空灵,右眼较大,左眼较小,鼻梁饱满,唇红似脂,笑靥如花,虽无倾国之姿,但其眉目之间却别有一种青莲荷露之质,让人道不尽其中的纯、白、净、洁。

这不正是普奂生的妹妹普梦柯吗?

普奂生望着手中的画像陷入了迷惘。

是巧合亦或是偶然?这世上怎会有如此相像的二人,何况又一同失踪。

若非如此,难道如归如归一直找寻的公主就是自己的妹妹普梦柯?

可普梦柯并非公主,她只是普奂生的妹妹,并且心智尚不成熟。

那公主又是何来历?在育富国的时候,普奂生只知道育富国的皇帝叫做朕不决,关于公主的事情,他一概不知,甚至他连有多少位公主都不知道。

普奂生正大惑不解时,忽然自远方传来一阵风声,风声中夹杂着丝丝入耳的笛声,普奂生竖起耳朵,仔细聆听,只听笛声悠远连绵,如临山川湖泊,曲调浑和清幽,如泉水奔腾拂面春风,格律低沉哀婉,如草木凋零迟暮美人,一声声中尽透露着演奏者莫大的孤楚与伤情,是何人在这严寒的山林中吹笛呢?

普奂生收起画像,循着笛声走去,行不多处,只见前方一株古枫树下有一破旧小竹屋,屋内燃着一点油灯,熹微的烛火隐在那颗大树下就如一块亮斑,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就不会发现这里居然有一间小屋。

笛声正是从这里发出的。

普奂生远远望去,只见这竹屋小门大开,里面竟有一张木床和一张木桌,桌上燃着一盏煤油灯,豆大的灯火照亮了整个小屋,但奇怪的是屋里并没有瞧见任何人。

普奂生正自好奇,忽然自头顶上方传来一个声音。

“你终于现身了,我还以为你永远也不会现身…”

普奂生抬首望去,只见月华皎洁,满天雪花盈盈而下,落满积雪的枝头上,竟端坐着一个人。

这个人穿着一身洁白的氅衣,须发如云,超凡脱尘,恍若天仙神佛,于风雪中岿然不动,雪花从他身旁穿过,竟没有一片落在他的衣服上。

他的手中拿着一只木笛,那只是只用竹筒制成的普通木笛,但拿在他手里,好像立刻就变得熠熠生辉,不在是凡间的竹笛。

普奂生没有看到他的脸,因为他是背对自己的。

普奂生并没有开口,只是好奇的打量着他,这半山间的一所小屋中,难道他一直居住于此吗?

“梅花落尽冬时雪,轻舟烟雨荷露重…”

那个人像是自言自语,依旧吹着笛,口中喃喃道。

他的声音温润如水,像是从海底至深至静处传来,就算不看他的脸,也能猜到他必定是一个深沉而庄重的人。

普奂生依旧一言不发,因为他实在不知该说什么。

那人放下口中木笛,笛声便戛然而止。

“你是何人?”那人开口问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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