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 决心已定（1 / 2）

公园之夜过后，伊诺明显感觉到丽娜在疏远自己，不给他单独接触的机会，塞斯也没有给他什么好的建议。看来最后的对话的确让她生气了，这个时候最好的办法应该是静静地等待，但他很着急，因为肯斯和卡莉他们几个正在承受非人的折磨。他以提交报告为由，进了丽娜的办公室。

丽娜正在闭目养神，“有什么事？”

“我撰写了一个优化提案，请你过目一下。”

她反复看了几遍，把报告放在桌上：“嗯，可以，有些地方需要修改下，我来改吧。”

这并不人让意外，在优待囚犯这点上，他们的想法是一致的，尽管她还在生气。按照工作流程，他的上司同意之后，报告将提交给霍华德，只要霍华德签字，就可以施行了。他不了解霍华德，并没有把握：“幸苦你了，你觉得通过的可能性高么？”

“问题不大。”

“那样最好，我先出去了。”

“你把塞斯叫过来。”

“好的”

塞斯从丽娜的办公室出来后，直接离开了部门，直到快下班的时候才回来。他想知道结果，可塞斯没有理会他，直接进了丽娜的办公室。不知道过了多久，两个女人欢声笑语地走出来。她们看到了伊诺，塞斯似乎心领神会，找借口先走了。

丽娜看起来也比较放松，他们再次漫步到了石亭，他忍不住问到：“看来方案通过了？”

“下午就确定了。”

“没想到这么顺利。”

“先试行几个月，看下效果。”

“你真是厉害！”

“不是我。一方面，这的确是个好方案；另一方面，我也有杀手锏。”

“什么杀手锏？”

“霍华德喜欢塞斯啊。”

“哈哈，你真了不得！代表所有犯人感谢你。”

“这是公事。说实话，是我应该谢你，这方案能减少我的负罪感。”

“不用给自己这么多压力啊。这几天感觉你心事重重。”

“你的观察很细致。”

“确定离开的时间了？”

她看着树上的小鸟们入了神，仿佛在自言自语：“要是能像它们一样自由自在，该多好啊。”

“当然可以。”

“下周一。”

“只剩一周？是不是前天就确定了？”结合着公园之夜后丽娜的反应，他推测在那一天，离开的日期就确定下来了。

“嗯，我也想明白了，躲不过去的，这是我的命运。我的工作害了那么多人，也算是因果报应。”

“你的命运只有你自己可以决定，别这么说，你是救了很多人！”

“你不明白，但你总会明白的。”

“丽娜，一个人在任何时候都有选择的自由，视乎代价而已。是个人就会犯错，不犯错就不会成长。重要的是认识和改正错误，而不是一条道走到黑。”

“这不是错误，只是一种选择。”

“它的前提是剥夺了其他人选择的自由，对不对？它不是你想要的。”

“在这条路上，我已经走了一百多年了。”

“你还很年轻，没有最晚，只有更晚啊。”

“我可以变成另一个我？”她的目光在闪烁，这是对人生的希望，就像溺水之人看到了一叶孤舟。

“当然。真实的你，本来就不是那样。你看啊，面对如此残忍的工作，你依然散发出仁慈的光芒。”

“别骗我，我有那么好吗？”

“真的，我发誓。”他的目光非常坚定，对于丽娜的良好人性没有一丝怀疑。

“好吧，我该怎么办啊？”

“跟我一起离开这里吧！只要身处这片土地，就不可能过上你想要的生活。”

“离开？我从没想过，我的父母、朋友和族人都在这里，还有我的所有回忆！”

“这是个艰难的决定。亲情、爱情、友情和文化认同，将人们连接起来的东西，难以割舍。可这人世间的连接何止在于亲人、爱人、友人或者族人呢？全人类都是连接在一起，每个人的价值都是等同的。我们不能为了身边的小爱，而牺牲世间的大爱啊。”

“你这说的什么话？我们自私牺牲别人？我们天生就是不公义、是恶魔吗？只有你是对的？那你为什么还跟我说话，是在利用我吗？”

他没想到这一句普通的话，会伤及了她的自尊，他连忙解释：“对不起，我不是这个意思，你先冷静下来。听我说，我原来真的以为巴法斯都是恶魔，但你明显不同。你是我见过的最温柔知性的人，完全改变了我对巴法斯的印象。哪里都有好人和坏人，我的祖国也有很多倾向仇恨于战争的人，可与你们不同的是，更多人渴望和平，而且这些人仍然可以自由地表达、投票或者离开。”

“我明白你的意思。”

“去亚特兰蒂斯吧！在那里，你可以自由地决定自己的生活。我们还可以一起去阻止战争，这也算拯救了巴法斯，拯救了所有你熟悉的、深爱的人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