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 九21（1 / 2）
第三天早上刚上班，耿如春和董少波书记说办厂的事，刘若水慌慌张张地进来，见耿如春在，欲言又止。董少波说：“看你个球样子，哪像个副乡长！啥事快说！”
刘若水看了看耿如春，就是不说。
董少波生气地说：“你有屁就放，没屁走开，我还有事呢。”
刘若水盯着耿如春还是不说。
董少波不耐烦地：“私事改天再说，公事现在就说。”
刘若水不情愿地说：“书记。朱明山被人打了！”
耿如春心中一惊，想是谁打了朱明山？为了啥？
董少波惊奇地问道：“喔！人咋样？”
“在家休养呢。”
董少波绷紧的神经放松了一些，连珠炮般地问道：“啥时间的事？为啥被人打了？打人的是谁？”
“昨天早上，为播种冬小麦被马狗蛋打的。”
耿如春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，问道：“是马狗蛋？”
刘若水用眼睛瞪着耿如春轻蔑地说：“就是马狗蛋，他是狗仗人势。”
耿如春想，马狗蛋给他家种地，刘若水明显是说他。但是刘若水没有明说，他也不好反驳。
董少波：“你们就能吃干饭，咋把工作做成这样?”
刘若水委屈地说：“村委会召开了村民大会，告知村民种地膜玉米的范围，想不到马狗蛋狗仗人势强行播种冬麦，简直想造反！更为可恶的是，还有人鼓动寡妇洼村民集体闹事。”
董少波吃惊地说：“啥？他们敢集体闹事呢？谁带的头？为啥？”
刘若水说：“昨天下午派出所派人把马狗蛋抓了，他们扬言今天要来乡政府要人呢！至于谁带头我还不知道？”说着看了耿如春一眼。
“现在啥情况？”
刘若水看了一下手表，“按他们的说法应该正往乡政府走呢”
董少波生气地说：“刘副乡长这么小点事，你都能办成大事，我还真服你了。”
“事情已至此，我认为马狗蛋不能放，要给他们点颜色，看她们还敢狗仗人势！”
“刘副乡长，在秋播这个关键时节，你咋能这样做呢？你这不是煽风点火吗？你马上去派出所把马狗蛋送回寡妇洼。我和耿厂长立刻去寡妇洼安抚群众，防止事态进一步扩大。”说完和耿如春骑上摩托车径直走了。
他们在半路上与寡妇洼的村民相遇，几十个人怒气汹汹、怨声载道。见到董少波时，童翠华质问：“董书记，派出所为啥要抓马狗蛋？他犯了啥法？”
董少波说：“乡亲们，这事是村委会的错，马狗蛋马上就会被送回来。”
“派出所凭啥抓人？”人群中有人高喊着。
“乡亲们，这是误会！是误会！马狗蛋马上就会回来。”
“难道派出所能随便抓人？为啥要抓人？”童翠花质问道。
“乡亲们，派出所是了解案情，马狗蛋是接受调查。”
“有那样了解案情的吗？他们是把马狗蛋拷走的。”
“这是派出所工作方法错了。乡亲们看到我的面子上都回去，抓紧时间秋播秋收。”
人们见董少波这么说，慢慢地平静了，停止了前进的步伐。
董少波趁热打铁，不失时机地宣传政策：“这次事件，问题的根源在村委会，责任在村委会，主要是宣传不够，没有让乡亲们及时彻底地了解种植地膜玉米的好处。地膜玉米产量高，一亩地膜玉米的产值是一亩小麦的二到三倍，另外今年种植地膜玉米除了地膜免费，每亩还奖励一袋磷肥和四元钱。”
大多数人见乡党高官来了，气就消了一半，现在听他主动承认错误，气又消了一些，听到种植地膜玉米效益那么好，心里纷纷盘算开了。王二狗想：种三亩地膜玉米，给一袋磷肥，每袋磷肥二十四元钱，加上每亩四元钱，一亩地相当增加十二元钱收入，真是一笔好生意。他说：“真像你说的一样好吗？”董少波点头称是。王二狗表示要种支持乡政府，接着有好几人纷纷表态要把歇墒地种植地膜玉米。
王秋英质疑道：“董书记，我们凭啥相信你们？”
董少波说：“咱们一会儿到村委会就统计人数，只要登记了的人家，明天就可以按亩数领化肥，等种上后每亩再发四块钱。”
王秋英气愤地说：“二狗，你们这些见钱眼开的东西，忘了我们是来干啥的。立刻放了马狗蛋！”
人们马上高喊道：“立刻放了马狗蛋！立刻放了马狗蛋！”随着这一声喊，人们的情绪又激动起来，嚷嚷着又要去乡政府。
这时听到摩托声“嘎”的一声，停在了人们面前。狗蛋回来了，人们的怒气还未消，围着董少波讨说法。董少波走过去对马狗蛋道了歉。
耿如春见状说：“大家听我说几句，刚才董书记说得一点不错，地膜玉米确实产量高。我再补充几句，这种技术在我县的周边市、县干旱地区已推广多年了，它适宜我们这种气候条件的地区种植，它耐旱，要是田地务弄得好，一亩地膜玉米可以达到两三亩冬小麦的产值。”
有人说：“牛娃，你说得这么好，你可知道马狗蛋，是因为给你家种麦子时被抓起来的？”
“我知道狗蛋哥是给我家种地时被抓的，但这是误会。但是我不能因此说地膜玉米不如冬小麦。”
乡亲们见耿如春这么说，忙着盘算咋能多种几亩地膜玉米。董少波见状非常高兴，跟着乡亲们往回走，他让乡亲们先回家吃饭，下午两点到村委会登记种植玉米面积，同时领发放的化肥。董少波看散开的群众，赞扬了耿如春。随后，他和耿如春去找虎臣。
两人走进虎臣家，虎臣正在悠闲地喝茶。虎臣站起来，嘴还没张开，董少波火了：“寡妇洼出事了，你哪有心情喝茶？”
虎臣说：“那个二货该治一治，要不我看他还要上天呢。”
董少波说：“不单是马狗蛋的事？对于马狗蛋这样的问题也不应该那么粗暴的解决。”
虎臣吃惊地问：“书记，我错了。还有啥事？”
董少波不相信地说：“你是真不知道，还是装作不知道？”
虎臣摇了摇头。
“你难道不知道寡妇洼全体村民要上乡政府的事？”
“耿厂长，难道真有这事？”
耿如春还没有说话，董少波怒道：“虎臣，你真是胆儿肥了，我的话都不信。”
“不是我不相信，我是不相信有耿厂长在，还会发生这样的事。”
董少波瞪了虎臣一眼，说：“事到如今，还想推卸责任，走我们给你擦屁股走。”
董少波边走边给虎臣讲事情处理的经过和解决的方案。虎臣听完后说：“书记，我们村穷得叮当响，哪有钱买化肥和给群众补贴。”
“我不说了吗，是由我来给你擦屁股的。”
虎臣这才不说话。
路过朱明山家，董少波说：“进去看看朱明山的伤势。”
三人进门见朱明山正躺在炕上哼着流行音乐，头上“十”字形状贴着两个创可贴。董少波说：“你这不是好好的吗？在家装啥蒜呢？”
“书记，差点把我毁容了，我这四肢虽然没有骨折和皮外伤，但是疼得厉害。”
“说说，到底咋回事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