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章 初识花妖24（2 / 2）

“安哥哥，你是不是已经忘了我啦，都两年了，你还没回来。爹说，你再不回来，就把我许配给马公子了。”

香玉的声音再一次响起，这一次方平听得真真切切，但还是只闻其声。他猜想应该是自己的功法突飞猛进，可以千里传音了。

“我没有忘。我弄丢了盘缠，你给我的珍珠衫，只剩下这张手帕，......”方平拿出鸳鸯锦帕高举着，希望香玉能够看到并相信他。

一只玉手从花间伸出来，与方平的手握在了一起，一个身影从花丛中露了出来。正是他魂牵梦绕的香玉。

“你怎么来啦？”方平将香玉拥在怀里，软玉在怀，幽香入鼻，感觉是那么的真实。

“是姐姐感你我相思之苦，许我的梦魂与你幽会。你的遭遇我也知道了，真是苦了你了。倘若你觉得赶考太累，就回去吧，我说服爹爹，让他接受你没有功名。”

“有你的支持，我不累。我要带着功名，堂堂正正回去娶你。”方平信誓旦旦。

“那你要早点，我怕我等不到那一天.....”

“不要说丧气话。”

方平捧过她的脸，发现她已泪流满面，心中一痛，吻上她的脸颊。他要吻干她的眼泪，他要抚平她的忧伤，他要用炽热的嘴唇将将她心中的冰融化。

那咸咸的泪水流过他的心房，那火一般的激情将她包裹。

“今晚不要走好吗？”方平柔声对她说。

“我什么都听你的。”香玉的声音在耳边呢喃。

寒冬冷酷地禁锢着大地，黑夜无情地吞噬着光明。只有两个身体的拥抱才能温暖彼此，只有两颗心的交融才能抚慰一切伤痛。那一夜的缠绵，方知活着真好。

但快乐总是短暂的，以往漫长的黑夜那么快就结束了。

“我该回去了。安哥哥，不知道我们还能不能见，你要好好保重自己......”香玉说道。

方玉感觉香玉的身体离自己而去，伸手抓了个空，睁眼四瞧，床上空空，哪有什么香玉。才知是一夜春梦，不禁怅然若失。

香玉自称梦魂来见，那定是她与自己做了同一个梦。

带她来的姐姐是谁？是翩翩吗？

“一日之别，如隔千里，希望好心的姐姐能经常带你的梦魂来看我。”

桌上摆满了手抄稿，鬼秀才已将百卷《金刚经》替他完成。鬼秀才夜里来时跟他说过，写完这一百卷他也将回地府去了，他已经从经中得到了度化。

今天是也是十日之期的最后一天，方平也将离开这里。

他在收据书稿的时候惊奇地发现，桌上摆着一张纸条，上面写着一首诗：

“良夜更易尽，朝暾已上窗。

愿如梁上燕，栖处自成双。”

是香玉的字迹！这是和他之前挂在花树上的那首小诗相酬和。

他原本以为昨夜的相会是梦，而留在桌上的这张纸条，证明是她真的来过！

但或许这张纸条是鬼秀才的“杰作”。他已经走了，向谁问去呢？

鬼秀才悟到了无爱才能无怖，又怎么会写出这样的诗？除非他要自己无爱，别人有爱。

“一切恩爱会，无常难得久。”他隐隐感到担忧，自己与香玉虽有短暂的相会，却是长久的别离。

无爱才能无忧无怖。方平自问无法像鬼秀才那样做到心中无爱，无爱便是无情，那跟草木何异？

方平拿到了抄写经文的工钱，他向茶花和牡丹做了最后的告别，为之松土，为之浇水，嘱意寺主好生看管，尤其防范偷花贼，“将来我功成名就，衣锦还乡，荣归故里，还要来看它们呢。”说这话时还掏出二两银子留作护花之用。

老寺主也看出他非等闲人，自是卖力奉承。

到了渡口，很快雇到了上京的船。船夫拉起风帆，起锚解缆，正要启航，岸边赶来两个书生，其中一个叫道：“船夫大哥，请等一等，我们要搭船。”

船夫看了看方平，回他：“这位官人雇的船，能不能搭得问他。”

“与人方便，自己方便。让他们搭吧。”

船夫再度靠岸，放下跳板，两个书生从跳板跳上了船，向方平道谢。

方平正要说句客套话，抬眼见了一直没说话那黄衫书生，又惊又喜：“香玉，你怎么来啦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