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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罢又贴近元初的耳边轻声道:“住处离永夜宫远些。”

元初连声答应着就带着池笛离开了。

苏景皓这才面色微微缓和,轻哼一声,抬步往寝殿走去。

林默跟着走了进去,一入内就关了门,修长的手臂一捞就把苏景皓打横抱起,一个转身就放进了榻内。

苏景皓脸色一白。

前几天造的太厉害,他的腰始终就没好过——

他警惕的看着林默:“你想干嘛?”

林默一脸坏笑:“这刚回家,我的皇上,不用这么着急吧?”

苏景皓愣了一愣,顿时明白过来,一张脸红透,恼羞成怒:“滚犊子!”

好家伙,现代时空的国啐已经能灵活运用了——

林默笑了半晌,一边笑一边慢条斯理替他解开扣子,一点一点去了他风尘仆仆的衣物,柔声道:“颠簸了一路,抱你去沐浴。放心,保证不动你,好好歇歇。你太累了。”

苏景皓这才松了一口气,心神一缓,双手摊开任由林默伺候他。

林默替他宽了衣,试了水温,抱着他放入浴池,在他额头印了一个浅浅的吻,大手撩起水花一点一点替他擦洗。

苏景皓沉浸在温水里,任由林默一点一点替他揉按擦洗,浑身的疲累渐渐消散。不知不觉就迷糊了过去。

林默拎过宽大的浴巾将他一身的水擦干净,给他换了寝衣,一颗一颗细致的扣上扣子,打横抱着放入了软榻内。

苏景皓全程晕晕乎乎被林默小心照顾着,入了榻内,浑身的戒备都松懈了,感觉着林默在他旁边安心躺下,他才半阖着眼睛懒懒问道:“说吧,无事献殷勤,有什么目的?”

林默抚了抚他的长发,贴在他的耳边软软道:“池笛,饶了他吧?让元初好好教他就行了,好不好?”

苏景皓眸光一冷:“不行。”

林默继续软着声音:“求你了,我的主上,我的主子,我的皇上。他还是个孩子,别和他计较。”

苏景皓冷哼一声,压低了声音:“你喜欢他吗?”

林默立刻道:“不喜欢!就只是个孩童。”

苏景皓这才缓了语气:“死罪能免活罪难逃,扰了圣驾,送去刑房挨个几十板子,这事就翻篇。”

林默立刻瞪了眼睛:“不行。我的人我都护不住,那我白跟你这么久。”

苏景皓岿然不动。

眼看软的不行,林默只能使出杀手锏。

抬手就要褪他的衣物。

苏景皓一个激灵,立刻捏住了他的手腕:“做什么?”

林默贴近他的耳边:“主上,你要是不从,我只能换个办法——”

冰凉的手指刚一碰到那里,苏景皓声音都抖了:“药膏——”

“没了。”林默轻笑一声,“以后都没了,被我扔了。”

苏景皓浑身一个激灵,立刻松了口:“好,池笛的罚免了。”

林默忍不住笑了出来,伸手替他掖了掖被角,在他的额头轻轻啄了一下:“逗你的,睡吧。”

苏景皓被林默一双手蹭的浑身灼热,一转头却看到林默已经闭了眼睛,呼吸均匀——

好吧。他这一路奔波疲累,又伺候自己沐浴更衣的,确实是累了。

苏景皓叹一口气,深吸一口气平了平自己的气息,忽然又想到一个事儿。

药膏没了?

他不信。

他扭头过去看了一下,确认林默已经睡着了。于是蹑手蹑脚翻身起来,光着脚走到柜子那边。

从大栾国回来,包袱被林默扔在了柜子里,还没整理。

苏景皓打开柜子找出包袱,绳结一打开,匣子静静躺在里面。

他立刻打开匣子检查了一下,确认没什么问题,抱着匣子就往外殿走去。

元初守在外殿门口,见到苏景皓光着脚就出来了,吓了一大跳,赶紧弓着身子过去:“皇上有何吩咐?”

苏景皓把匣子交到元初手里,压低了声音:“这个,交给御医,看看是什么方子,照着多做些出来,越快越好。”

元初一头雾水,只看苏景皓神色紧张,吓得 一连声应了,抱着匣子跟抱着个珍宝一样,一溜烟就走远了。

翌日清晨,林默起了身洗漱更衣,刚推开寝殿的门,就看到池笛笔直如竹站在门口。

“王爷。”池笛恭敬行了一礼,动作却有些僵硬。

“唔,走,带你去认识认识这里的几个暗卫兄弟,以后可以跟着他们一起操练。”林默一边说一边抬步往前走。

池笛立刻跟上。林默走了几步忽然发觉不太对劲,他回头仔细看了一眼,才发现池笛脸色微白,走路有些僵硬。

“你怎么了?是哪里不适?”林默问。

池笛脸上的尴尬之色顿时有些掩饰不住,支吾了半晌才道:“没——没什么。”

林默停下来绕着他转了一圈,惊住了:“你挨罚了?皇上罚的?不会吧?”

池笛立刻咬着牙跪下:“不是,不是皇上。”

“那是谁?谁还有这胆子?”林默怒道。

池笛犹豫了一下,支支吾吾道:“是——是元叔——”

“元叔?你是说元初罚的?”林默更生气了,“谁给他的胆子!”

池笛赶紧抬头道:“不是,王爷昨天说让他教我规矩,元叔揣摩您的用意,大约是要让我涨涨教训,所以——”

林默气的半死——这个元初!是拿揣摩苏景皓那一套在揣摩他的用意呢!

他抬步就要往御书房走去,这个点,苏景皓该下朝了,元初肯定在那里。

池笛一把拽住了他的袍角,着急道:“王爷!是我自己讨的罚,也是我提醒元叔的,他很照顾我,您别怪他!”

林默顿了顿,压住了怒气,放缓了声音:“行,我不怪他。你起来吧。”

池笛咬着牙站了起来,跟在林默后面往暗卫所走去。

凌波凌海凌酒三人都已经在后院等着了,林默带着池笛走了过去,跟他们简单做了介绍。

“以后池笛就交给你们了,你们看谁先带着他熟悉一下情况?”

池笛生的清秀,又正是年少,一身风华隽秀,凌酒和凌海眼睛都亮了一下,同时道:“我带着吧。”

林默挑眉,眼神在三人面前微微一掠,来回琢磨了一下,淡淡道:“那行,凌波,你先带着吧。”

凌波:???

操练结束,林默挥着一身的汗水往永夜宫去,一边走一边暗笑自己如今是越来越不见外了。

只要有空,自己就是在永夜宫,沐浴也在那边,小憩也在那边,那一方桌案仿佛都成了自己的专属。很久之前苏景皓拨给自己的暗卫统领居所,倒成了个摆设。

转过长廊走到永夜宫门口,林默的眸子就冷了下去。

元初弓着身子站在门口,远远看到他走来,立刻撩袍跪下。

林默冷哼一声从他身边掠过,淡淡丢下一句话:“我可当不起。”

元初赶紧跟上,额角微汗:“默公子,奴才来请罪。”

“当不起。”林默淡淡道,“人既然交给你了,怎么教规矩就是你的事了。”

元初立刻跪下:“默公子,皇上心里有气,总要找个由头泄了,奴才自作主张,分寸上也是特地关照了的。这事儿并非皇上授意,可若不做,只怕您和皇上日后再生嫌隙——”

林默心里恍惚明白了一半——

元初压低了声音继续道:“奴才明面儿上毕竟是皇上的人,如今奴才既然自作主张了,默公子手上也能多点儿筹码不是。”

老狐狸。

林默抿了抿嘴,堪堪掩住了唇角的笑意:“一片好意我领了。池笛就有劳你照应了。”

元初连声应了:“他既叫我一声元叔,我自当照应的,公子放心。”

林默伸手扶了元初起身,目光落在了他手中抱着的匣子上。

“这是什么?”林默问。

元初看了一眼匣子,回道:“昨日里皇上拿给奴才的,说是让御医照着制一些。这是御医刚制出来的第一批,正要给皇上送去呢。”

林默随手接了过来,打开盖子一闻,忍不住笑了出声。

他抿着嘴把匣子一合,挑眉道:“辛苦你跑一趟,交给我吧,我正好要去御书房。”

御书房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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