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节 守护家财的女鬼32(1 / 2)
守护家财的女鬼
旧生家有鬼,是住在村西头的焕洪公公传出来的,那天他在我家和我爸喝了酒,大着舌头,炫耀似的说,前几天晚上,他在蒋焕亮家打牌出来,经过旧生家的时候,看到二楼漆黑的屋内,窗口有一个白色的影子,影子站在那里,看到他的时,忽地就飘走了。那晚他输了钱,正深感晦气。
我家和焕亮家是邻居,焕亮家和旧生家相邻,我家在最东面,旧生家在西面,中间是焕亮家。旧生家位于全村的最中间,西面有条小巷,把村子一分为二。
村里不知何时,形成了一个习惯,我家是大家喝酒聚会聊天的固定场所,常在我家喝酒的,其实就只有焕洪公公,说是公公,其实辈分是伯伯,焕洪显老,不知怎么就喊成公公了,我们小辈不慎把我家族人都喊小了一辈。但没有人纠正,就喊了一辈子。
但焕洪喊我爸老弟,喊我爷爷叔叔,倒是纠正了辈分。这也许是大人们没有纠正我的错误的原因吧。
我从小就对辈分模糊,分不清表和堂。被人取笑至今,也许死了还会成为反面教育例子。
焕洪公公喜欢和我爸喝酒,他酒量6-8两,不大不小,一喝就脸红,一喝就嗓门大,嗓门大的人往往喜欢胡咧咧,焕洪公公就是最好的证据。我妈不信他的话,也许就是因为他喜欢胡咧咧。我爸喝一两就醉,实在搞不懂两人怎么会成为酒友的?
喝酒人爽快,率真,焕洪公公是村里吹牛人的核心,我爸擅长时事分析,村里做了一辈子会计,道听途说小道消息多,于是,两人成了晚上聚会瞎聊的中心。
那时候没有电视,聚在一起吹牛聊天是农村消磨时间唯一的办法。
每天天暗下来,约莫晚上六点半七点左右,我家大堂那盏灯亮起不久,陆陆续续全村喜欢吹牛的,听胡咧咧的村民们就到我家集合。如果桌上还有喝酒没吃完的花生瓜子,脸皮厚的贪嘴人,此时就会讪讪一笑,抓上一把,然后主动坐远一些。这种人在聚会聊天的时候,初时不说话,后期话最多。
焕亮家是打牌赌博的聚集地。我家只吹牛胡咧咧,不允许打牌,这是我妈定的规矩。她认为打牌会影响我们姐弟的学习,降低我们的道德品德。我妈平时好说话,坚持原则却是强硬得很。
但现在我妈七十多八十了,却每天一场麻将。我们劝她注意身体,每天长时间坐着,对腰不好。她却说:“我开心是你们最大的孝心。在我闭眼那天,我想着这生是快乐的,我喜欢的都做了,都享受过了,这样的一生才算活好了。”老妈话至此,我和姐姐做儿女的,就不能多说什么了。现在麻将成了我妈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娱乐。
不过我们姐弟俩是当时一段时间里唯二的大学生,而隔壁焕亮家三姐弟,都还是农民,不能不说我妈坚持原则是对的。
焕洪和焕亮都姓蒋,和我们一个姓,但我们三家不是亲戚。焕是农村常用的姓名字。我们村一百多号人,一半以上都姓蒋。
据焕洪公公说,那晚,他打牌手气特差,身上钱都输光了,被人赶下台。那天打的是牌九,麻将输了可欠钱,牌九是要当场押注的,历来这类当场押注的赌博是没钱就得离场,这是规矩。那天大约晚上十点,月亮被遮蔽在浓厚得云后面,天色昏黑,加上我们村的墙都是灰砖砌成,在这样的夜里,整个环境就越加显得漆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