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.惊蛰（2 / 2）
“该怎么罚怎么罚。”张子强冷漠的打断了带队老师的话，目光绕了在场的一圈，最后停在5班的教官眼睛上，凌厉地与其对视着。
“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，用这种不太高明的手段试图奴役、压迫我们的精神，植入服从的意识、爱国的信仰。”
“我不想看见这些，也不要妄图用崇高的使命来说服我。”
“在我看来，人或许有强弱、高低、贵贱、贫富之分。”
“但精神，必须是自由的，平等的。”
“我不喜欢这里。”
张子强的声音不算大，但在静谧的饭堂中也终究还是荡出了回声。
如果程奕他们在这，一定会发出感叹：‘熟悉的感觉熟悉的味道。’
...............
安静了片刻....
“张子强，这几天不必参加训练了，等回学校处理！”
一个年长的带队老师站了出来，话语是告知给张子强，也是告知着场上所有人，给这件事一锤定音。
“老师，是徐洋故意在等张子强吃完饭才放下碗的。”
“他根本就没盛多少！我亲眼看见的！”
跟张子一桌的向宇直接站了起来。
“对，我也看见了。”又一个张子强不太熟的同学站了起来。
“没错，我也看见了....”整个桌子的同学都站了起来。
而随着骤起的喧嚣声，整个饭堂的大部分人都陆续站了起来。
望着眼前一幕，教官老师们沉默，有张口欲言的也终将话语咽下，最终都选择离开。
夜。
宿舍中，几个同班围在一起，还在兴致勃勃地讨论刚刚的饭堂事件。
宿舍是按班分的，徐洋被一个带队老师从医务室领走，分到别的班去了。
在教官老师们的眼里，张子强无疑是个危险分子，是真怕徐洋又被折腾个好歹出来。
连徐洋的衣物都是一个带队老师来拿的，还特地跟张子强聊了两句，话里话外很是担忧张子强的精神状态，并告知要按时去饭堂吃饭。
躺在床上的张子强，脑海则闪过和周卓雯有过交织的一幕幕。
“我是你们的班长，我叫周卓雯。”
“你怎么没带校徽？”
“没事，我的给你。”
“张子强出来一下。”
“这道题不是这么算的！”
“.........”
同个屋檐下，发生的交集数不胜数，当所有都在脑中过一遍后，困意已然袭来。
对于自己嗜睡的怪病张子强早已习惯，其实病因他的心里也已经有所猜测。
照他所想，他的‘神经元’可能与常人的不一样，相对于正常人来说他的‘神经元’的接收信息、传递信息的速度无疑要快上很多。
按玄幻些的说法，就是他的精神强度比别人要强，感知力比别人精细、敏锐。比如别人一天的精神消耗是1，那他可能就是2、3甚至于5、10........。
往更深层次来说，就是念头的产生。
每个念头的产生都需要消耗细微的精神能量，通俗说就是消耗脑细胞，别人一小时八百个，他可以是八千个。
别人一个念头要维持，完善，需要投入更多的精神能量的投入‘功率’是1。
那他就是5、10.........
对此虽说给他带来不少异于常人的能力，但也给他的精神带来不小的负担，毕竟再高的精神也需要身体来负荷供给，而他的身体强度没比正常人同龄人要好到哪里去。
慢慢的，他也渐渐能控制一些精神消耗的频率，比如从5，降到3，在降到2，甚至于1.5、1.2。
但在一些特定地情况下强功率输出还是无法避免的，比如学习时、情绪剧烈波动时、压制强烈欲望冲动时、与人起冲突时。
还有此刻想着怎么面对周卓雯明目张胆的‘试探’时。
很多时候很多情况都需要他调大功率，所以到目前他还是没法避免的需要睡足12个小时甚至更多时间........
当然也可以硬撑，现在他也能做到睡6个小时强制醒来，但后果......一次两次还好，长期的话他怀疑可能折寿......
对于自身的‘疾病’或者说‘天赋’，他并不觉得有什么特殊的，天生神力、运动天才，还有什么技术大牛比比皆是，哪怕有人的精频输出达到100他都不奇怪。
还有那个至今他都没法理解的身影，仅仅是感知到了一些，就让他生命本能疯狂向往、自由意识沉沦、险些万劫不复，沦为一个狂热追寻她的疯子。
虽然她很完美，但真的很危险。那是张子强本能上知道离死亡最近的一次....
就像道生一，一生二，三生万物一样。
第一个‘人’，随后有了第二个、第三个，衍生了人群、部落、国家。
第一个‘字’、随后有了第二个、第三个，衍生了词、句、文。
而生命本身的‘一’应该是生存，而张子文差点仅因为感知到她的存在。
‘一’就被扭曲成为她.........
次日
看着窗外训练场上的同学们挥舞着汗水和青春，张子强平静的心中孕育出大欢喜、大满足，没什么能比睡觉睡到自然醒，又能悠闲观赏美好世界让他更舒心的事了。
思考了片刻，张子强从包里拿出了纸笔。
翻遍所有与周卓雯的记忆，他也没有找到书上所说的爱情，为此他还编造了很多与周卓雯在一起的场景想象，但也并没有什么幸福的感觉。
虽说没有经历过情爱，但张子强对其却有着自己的理解：起与引、生与念。就像他被美好的事物吸引一样，被一个人吸引，将其牵为念头，浇以精神、岁月。
亦或者在共同的很多相处中，终会有吸引到彼此的时刻，至于能不能形成情爱，那就另说了。
但毫无疑问，张子强知道，他对周卓雯没有‘情爱’。
人非草木，孰能无情？此情非彼爱，自是两难全。
考虑到周卓雯面对答案后的可能出现的悲伤，张子心中有些歉意。
他很敬佩西游记中的唐僧，知难而行、舍生取义，化大爱为‘一’，妄图救赎众生。
可他不行，他只是一个自私的普通人，他的一生不过几十年，他也在苦海中翻腾。
没法顾及到每个人细微的感受，也不会为此强求自己做些什么。
提笔。
念起情生，勿念自安，待卿唯友，昭华可期。
大白话意思：想了就喜欢了，不想就没事了，我们是朋友，就这么处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