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 惯手6(2 / 2)

盛云锦不语,欠条字数不多,可金额却不小。

“杜大根,欠条一事你如何解释?”于家宝提高了声音。

杜大根眼神飘忽,似乎有些犹豫:“那欠条是她自愿写给我的,我没有逼迫她。”

在隐蔽处,徐晚棠正好看到了这一细微动作。

从尸体上的伤痕判断,凶手对玉儿怨恨非常,杜大根在提及玉儿时,虽有不满的情绪在,但达不到怨恨的程度。

而且能够造成多处重伤,凶手定然是个成年男子,从刀口的角度来判断,凶手的身高约莫比玉儿高小半个头。

杜大根身材魁梧,以玉儿的身高站在他面前,最多只能达到他肩膀的位置。

这样的高度,如果凶手是杜大根,那么他在行凶时得是半蹲式,不好出力不说,还会因姿势别扭导致伤口偏移。

“他不会杀我的。”

正当徐晚棠思索案件信息时,小玉的声音幽幽从耳边传来。

徐晚棠眸色微动:“可能说出缘由?”

小玉顿了一会儿,要说理由她真拿不出可让人信服的证据,但她就是心底就是坚信杜大根不会害她。

正当案件胶着之际,徐晚棠注意到了一个细节。

良子和杜大根在堂上吵的不可开交,直到张富拿出两块肉,两人才停下争吵。

“你这是做什么?”于家宝狐疑的看着他,不理解他此意何为。

张富将板子上的肉放下,讪讪的摸了摸自己的头:“徐姑娘说她已经知晓凶手是何人了,想在揭晓凶手之前,请这两位帮忙切个肉。”

于家宝就差把茫然写在脸上了,不明白徐晚棠在卖弄什么关子。

宋筝饶有趣味的往前凑了几分:“这徐姑娘就是那位吧。”

盛云锦懒得理会他的调侃:“看案子还堵不住你的嘴。”

宋筝乐了:“那是,忙活的是脑子,跟嘴有什么关系。”

张富给他们一人递了一把刀:“麻烦二位帮个忙,把肉切了。”

杜大根骂骂咧咧的接过:“搞什么鬼把戏,老子是来这给你们干活的不成?”

相比起他没完没了的嘴,良子倒是安静的很。

接过刀后,安安静静的切了起来。

但奇怪的是,他拿刀的动作很是别扭,盛云锦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想。

“他的右手使不上力。”盛云锦沉声道。

宋筝立马收敛了玩笑神色:“他身上有伤,会不会是不小心伤了手,才动作不利索的?”

盛云锦却微微摇头:“不会,他仔细看他拿刀的手法。”

宋筝瞳孔微缩,立刻会意。

“杜老板也是,打伙计也不能伤了手,这让人如何干活,切肉都不利索了,怎么呵护园子里那些娇贵的花朵。”

宋筝故意在人前说起杜大根的不是。

平白挨了一顿数落,杜大根更加不悦,立马反驳道:“这位大人,他惯用左手,现下非要用右手切肉,切的不利索跟我有何关系,你莫要什么屎盆子都往我头上扣。”

话音刚落,宋筝似笑非笑的“哦”了一声。

盛云锦在一旁帮腔:“左手可伤着了,给你叫大夫来瞅瞅?”

除了一开始和于家宝寒暄,盛云锦在堂上都没开过口,如今骤然说了这么一句,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。

良子心下紧张,额头染上了层薄汗:“一……一点小伤,不牢大人惦记。”

宋筝笑了:“那既然是小伤,便用你惯手切肉吧,不然传出去还以为衙门故意欺负了你。”

良子讪讪的笑了:“大人哪里话。”

说完,良子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,将手中的刀具换到左手。

换手后,良子切肉的动作明显要利落许多。

正当两人费劲切肉时,张富突然开口了。

“玉儿与你无冤无仇,为何要对她痛下杀手。”张富在说话时,目光紧盯良子。

良子大惊:“胡说,杀人的明明是杜大根,与我何干?”

张富沉声道:“玉儿姑娘死于尖刀刺穿肺部,造成失血过多而亡,从刀刃的走向判断,凶手是个左惯手,在玉儿姑娘熟人中,只有你是左惯手。”

“我是左惯手又如何,杜大根也可以用左手杀人,他做了这么多年的花匠,也没少用左手那花锄松土,明明就是他用花锄把人杀了。”

话音刚落,全场寂静。

良子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后,面如似乎。

于家宝惊堂木一拍:“大胆良子,本官从未对外声明玉儿死于何种凶器,你是如何知晓她是被花锄所杀,而非寻常刀具!”

良子慌了:“我就是信口一说,杜大根杀人,他是又是个种花的,我想到她用花锄杀人也很正常。”

“你放屁!”杜大根气的眼睛通红,眼里是滔天恨意,“老子要杀了你!”

杜大根气的举刀砍向良子,这一举动吓坏了在场百姓。

“这老杜家的是失心疯了不成,竟然敢在公堂上行凶。”

“要命了要命了!”

一时间公堂上吵吵闹闹,春香楼几个姑娘直接被吓哭了,抱在一起瑟瑟发抖。

紧要关头若不是盛云锦那一个茶杯扔出去,改变了刀的方向,这会儿良子已经被他砍成重伤了。

几个捕快抓准时机,快速冲了上去,将老杜压了个严实。

返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