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章 求死（2 / 2）

果然是昨夜见过的阴兵所为，只是阴兵随着黑暗的退去而退去了，并没有彻底诛杀古神。

四人对视一眼，没想到古神真的还活着，扛过了赤海这恐怖的夜晚。

不过就算扛过，似乎也没救了，古神颤颤巍巍，再次倒下，轰然砸进红沙之中。

“死了？”

四人心中疑惑，在观察了足够久后，倒地的古神也没再动弹一下。

他们这才大起胆子接近。

越是接近，越是震撼于古神的躯体，跟一座山一样，通体覆盖如青金一样的鳞甲，有金属质感，江晨敲了敲，能发出铿锵声。

只不过宛若天成的鳞甲几乎没有一块是完好的，都残破了，露出下面深邃的伤口。

奇怪的是，伤口有很多，密密麻麻，根本数不清，可见昨夜的交锋有多激烈，但伤口中却没有一滴血液。

来到那颗熟悉的头颅前，古神单眼无神地睁着，静静地看着天上悠悠白云。

感觉有人到来，头颅偏转，古神竟还未死去！

可祂也仅是转了下头，什么都没做，似乎什么都做不了。

“为我解脱。”古神平静道。

四人闻言一愣，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，江晨率先开口：“你重伤垂死，安心等死便可。”

古神幽幽道：“我死不了，或许沉睡千年能再次苏醒......”

江晨惊悚，古神真是可怕的存在，伤成这样居然也死不了。

而楚流云闻言失声道：“千年万年都不死，你的修为究竟到了何等境界？”

要知道，后天武者至多一百五十岁寿数，而天人武者不过短短三百年。

便是妖族，能活过千年的妖王都寥寥无几。

古神道：“与我境界无关，我被一剑钉杀，神魂早已消亡，肉身被锁住一口生机，处在非生非死之间，浑浑噩噩，只是一具游荡在世间的尸体。”

“我早在万年前就该死去，活着对我而言只是一种诅咒。”

话音未落，江晨怒道：“既然不想活，又为何要吞噬数万矿奴的生命！”

一年来，江晨相识了许许多多的矿奴，他们或是善良和蔼，或是狡诈狠毒，但他们都思念父母，思念妻子，思念孩子，梦寐以求离开矿场，想和亲人团聚，可最终都在绝望中死去。

而害死他们的罪魁祸首之一，居然简简单单地说出一句不想再活。

“这是肉身索取生机的本能。”古神这样道：“你若恨我，那便彻底杀了我。”

江晨怒火难平，含恨道：“你不过是沦落此般境地，才有感而发，若是你还是昨天的状态，会甘愿去死吗？”

古神怔了怔，没有再说话。

“让你继续活着，才是对你最大的惩罚！”

“唉。”古神，声音终于有了些波动，叹了口气：“曾经我也是为众生而战，战死于此，结果最后成为了吞噬众生的魔。”

楚流云拍了拍江晨颤抖的肩膀：“如祂所愿吧，千年太漫长了，留着只会是后人的祸害，悲剧或许会重演。”

罗通也上前道：“人的寿命比起妖族，比起古神来说，实在是太短暂了，即便登临天象，站在武道顶峰，也才三百年而已。”

小小只是望着江晨，没有点头，没有摇头。

江晨这时也冷静下来，楚流云罗通所说，不无道理，千年后等祂复苏，再想杀他，又会死多少人。

“少年。”古神突然开口：“作为交换，我会告诉你，在何时何地见过你。”

江晨冷笑一声：“难不成我是你亲爹不成。”

祂幽幽道：“昨夜一战，我拼尽全力，想起了很多东西，也想起了我在七万年前就见过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