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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今他们夫妻所受之刑,只能说是罪有应得。
守在床边的菘蓝立刻迎上来:“姑娘,您醒啦!”
姜善宁眼前突然出现一张熟悉的脸庞,目光一顿:“……菘蓝?你怎么在这?”她抬起手揉了揉额角, 环视了一圈, 发现这是在清凉宫。
她什么时候来到这里了?
“凌晨的时候, 殿下身边的长锦来侯府找我,我来了后就见到姑娘已经睡着了。”菘蓝说道。
姜善宁还没反应过来:“昨晚发生什么事了?”
“姑娘,我还想问您呢,自从邓公公将您带进宫,这都快一月了,我总算是见着您了。”菘蓝叹了口气,“我在府里都要担心死了。”
姜善宁闭上眼, 回想昨晚的事情,春香来寻她, 说是应乾帝唤她过去。
她去了后才发现中计了。千钧一发之际,是萧逐冲进来救下她。
等等,萧逐这么堂而皇之地进到坤宁宫, 应乾帝不就知道了吗?
姜善宁心中一紧,急切的问道:“现在皇宫里是什么情况?”
菘蓝道:“我跟着长锦进宫后,便一直呆在姑娘身边, 不过外面围了许多士兵,长锦说那是保护咱们的。”
他难道已经逼宫了?
姜善宁脑海中下意识冒出这个想法,神色有些急切,她担心是不是因为她而打乱了萧逐的计划。
“二姑娘,您醒了吗?”正想着, 屋外响起长锦的声音,他说道:“我听到屋里有说话声。”
他隔着门扉, 低声道:“二姑娘,殿下特意嘱咐属下,让您别担心,如今宫里宫外都是我们的人,晚点殿下会亲自来与您说。”
长锦说完话,姜善宁应了一声,就听到脚步声远去。
既然萧逐说不用担心,她便相信他。
提起的心渐渐放下去,姜善宁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冒出昨晚的一幕幕。
她中了药,萧逐将她抱回清凉宫,接着药性挥发,姜善宁意识模糊,竟然伸手去勾萧逐的腰带。
她的脸倏地红起来,姜善宁拉过被子盖在头顶上,闭上眼不愿面对昨晚的一切。
她这一动作吓坏了菘蓝,忙道:“姑娘!您怎么啦?”
姜善宁闷闷的声音从被子下传来:“我没事,我有点饿了,菘蓝,你去给我弄点儿膳食。”
支开了菘蓝,姜善宁还闷在被子下,昨晚经历过的一切直往她的脑海里钻。
越是不想想起,反而越是清楚。
昨晚萧逐竟然……他竟然……
姜善宁在被窝里倒腾了好几个来回,身上出了一层薄汗,她这才把头钻出来。
她低头查看自己身上的衣服,外衣已经被脱掉,只剩下里衣。
昨晚她是中了药才这么大胆,现在清醒过来,让她该怎么面对萧逐啊。
姜善宁生无可恋地仰天叹息一声。
菘蓝很快端来了饭菜,姜善宁扒了几口后就瘫倒在床榻上,抱着被子思考见到萧逐后该说什么。
月上中天,萧逐洗干净身上的血迹,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,确认身上没有一丝血腥味,才扬起唇角,走进清凉宫。
他从门外看到里面亮着微弱的烛光,他轻手轻脚地推开门,一眼望过去,床榻上拱出一个小团。
他的眼底满是柔情,脚下毫无声响地走过去,坐在床边。
阿宁应当睡着了吧,他坐在旁边看着她就好。
萧逐垂眸看到姜善宁的脑袋都埋在被窝下,只露出一个圆圆的发顶。
他唇角勾起,俯身捏住被角,轻轻将被子拉下去,对上一双清凌凌的眼睛。
姜善宁睁着眼望向他。
萧逐动作一顿:“阿宁,我吵醒你了吗?”
姜善宁眼珠骨碌碌转:“没有,我今天睡了一天,这会儿睡不着。”
她一点点揪回被子,正要往自己的头顶上盖时,萧逐抬手拉住被子。
“阿宁,总是闷在被子里不好,出来透透气。”他无奈笑着。
姜善宁不理,扯过被子盖住自己的头顶,她现在还没有想好该怎么面对萧逐,能躲一会儿是一会儿吧。
萧逐掌心里的被子溜走,他起初不明白姜善宁这样的行为,后知后觉明白过来,试探地问道:“阿宁,你是……害羞了吗?”
话音刚落,被子下的姜善宁抬腿踹了萧逐一脚,踢到他的大腿上。
萧逐闷笑,他目光落在团成一团的被子上,打着商量道:“阿宁,我转过去不看你,你把头露出来,好不好。”
说罢,他便转过身子,背对着姜善宁。
姜善宁等了一会儿,露出一双眼睛,看到萧逐坐在床边,脊背宽阔直挺。
她这才将被子拉到下巴处,轻轻“嗯”了声。
萧逐背对着她,看不到神情,只听到他的语气很是愧疚,“阿宁,昨晚冒犯到你,对不起。”
昨晚到底是委屈了阿宁。
“这本来也是我先主动的,不怪你。”姜善宁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,声调抬高。
他不说此事还好,一提起此事,她仿佛还能感觉到唇上的触感。
她抿了下唇角,目光上移,注意到萧逐的薄唇。
她总觉得,唇齿交缠的感觉异常熟悉,就好像他们以前亲吻过一般。
姜善宁撑起身子,盯着萧逐的侧脸,犹豫了一会儿,问道:“阿甘,昨夜不是我们第一次亲吻吧?”
她一直观察着萧逐的神情,在她说完这句话后,萧逐的身体僵硬了一瞬。
姜善宁蓦地睁大双眼,他们以前真的亲吻过!
“是什么时候?”姜善宁倾身向前,心里充满了好奇。
萧逐攥起双拳,神色变得凝重。
那次阿宁喝醉了酒,哪里知道自己做了什么。
但是他并没有喝醉,他是应当知道分寸的,但是他却任由阿宁的一双红唇压过来,甚至在阿宁离开时,诱着她再亲过来。
他本以为能将此事瞒下来,却没想到已经过了这么久,阿宁还能想起来此事。
他早就对她存有的阴暗情思,终究还是会被她知道的。
萧逐闭上眼,深吸一口气:“我来到鄞城的第二年,十一月初六。”
既然已经瞒不住,他便只能如实相告。
“十一月初六?是我及笄那天?”他突然说出来一个极其准确的日子,姜善宁还愣了一下,旋即反应过来那是自己的生辰。
她惊讶道:“那个时候,我们,我们就……”
萧逐沉默地点头。
得到了肯定回答,姜善宁缩回身子,抱膝坐着,眼睛一眨一眨的,思索起这件事来。
她及笄那年,在镇北侯府已经喝了好些酒,随后又拉着萧逐去醉香楼,夜风吹得她酒意上头,发生了什么她全然不记得。
若不是昨夜她和萧逐唇齿相依,她根本不会想起来此事。
姜善宁渐渐将羞赧抛到了脑后,一心想着这件事情,抬眼望向萧逐的背影,脑海里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,她轻声问:“阿甘,从那个时候,你就喜欢我吗?”
萧逐没有犹豫地重重点头。
“那你怎么不早点与我说?”姜善宁下意识问道。
萧逐喉间滞涩,他要怎么和她说,他根本不敢和她说,他不敢让阿宁知道。
薄唇无声地翕动了半晌,他嗫嚅出声:“我……”
他刚启唇,就听见身后的姜善宁扬起嗓音,手指圈住了他的手腕,“你若是早点告诉我,我们就能早点在一起呀!”
这话落在萧逐耳中宛如天籁之音。
烛火跃动的光落在他眼底,萧逐唇角抑制不住地上扬,喉结滚动:“阿宁,我可以转回来吗?”
姜善宁捏他的手,瞪了他一眼,嗔怪道:“呆子!”